怖,只怕他不立誓,先帝就不会松手。他怀疑即使先帝死,先帝攥住他的手,嵌入他皮肤骨血的指甲都没人能分开。
太子缓缓透出一口气,依然是冷淡自矜的样子:“此事不宜牵扯郡主。”就算是给这件事定论了。谢嘉仪之前就得罪很了老二和老四,她现在自身就面临着外界舆论的压迫还有南方河道的钱粮压力,如果再为这件事出头,于她名声没什么好处。别人看来不过是骄纵的郡主干预朝政大事,没人说好,反而在四皇子党煽动下让她处境更难。而她只要开口,就是再次实打实得罪死了四皇子。
徐士行转着手上扳指,他现在对于自己能否顺利登基,信心也并不比其他人更足一些。实在是,圣心莫测。他越了解自己的祖父,越了解自己的父皇,越了解自己,对这些王朝秘辛挖掘得越多的时候,他就越觉得前途难测。尤其是当他慢慢能够用一个词概括先帝从其母族承继过来的东西,与徐家血脉里的天赋和特点融合,塑造出了一种——疯狂的东西,在他们的血脉里代代传承。让他们有无穷的精力才华,也让他们劣迹斑斑,丑恶不堪。
他的父皇,看起来是这样正常。想到这,徐士行翘了翘嘴角,同他一样正常啊.....
从她敛财修南方河道开始,她就已经不是独善其身的王朝郡主,她已入局。就不要再把她往旋涡里拉了吧。
太子殿下虽然清冷淡漠,但为人自持,很是礼贤下士。此时他虽否了属臣的提议,也不缺温言安抚,对于另外两个年轻人的据理力争,也是仔细倾听该点头点头,然后有理有据的温声指出其中不妥之处。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太子,含笑看着眼前年轻官员的时候,看起来耐心十足,其实心里只有一句:又是一个立场不坚的蠢货。
议事厅外前来送汤的鸣佩,轻手轻脚把食盒递给高升。指了指门窗都闭着的议事厅,里面议的是大事,生怕自己一个小女子惊动了的样子,有几分可爱,看得高升抿嘴笑,接过食盒的时候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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