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是,预告过的暴雨如期而至。
细小的雨滴在短短几分钟内便壮大起来,砸在脸上实感强烈,淋在身上渗透的凉意不容忽视。
刚才还蒸笼一般的空气骤然降温,池烈不自觉打了个抖,劣质校服布料糊在前胸后背,冷,且难受。
池烈仰头到脖子酸痛,沉重的雨滴接连覆盖,直到几近窒息,他便觉得差不多了。
他将湿榻的刘海撩起来,可以狼狈,但不可以丑。
“咚咚咚——”
他敲响汤诗其家的大门,却没人回应,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瞬间被雨水冲刷至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时间。
竟然已经十点,汤诗其可能已经睡了。
那更好,睡迷糊的人初醒最混沌,应该很容易答应他的请求。
于是他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不算很久,三两分钟便传来开门声与脚步声,他听得很清楚,即使外头电闪雷鸣。
吱呀几声,大门被再次打开,他甚至还没看清来人,一把伞就已经举过头顶。
是汤诗其。
这人是真的心善,不气被人深夜叨扰,反而第一时间打上一把伞,也不管来者何人。
“同学,怎么是你?怎么不回家?”汤诗其的声音很黏糊,眼睛也半睁着,身上穿的睡衣还印着新鲜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