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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晋言到此处正容亢色,反身抄起了身后那杆由重明宗承袭已久的白罴牙旗改做的大纛。
日头西斜,恶风猎猎,一缕血色残阳将澄清如雪的旗面染成暗金,前阵的厮杀还未停歇,伴着风声传入了袁晋的耳里。
开拔前那些慷慨陈词都已言过太多,赏额明细也已陈清,重明袁二爷今日见得这,不想再说。
他只顾首扫过一张张神情肃穆的脸庞言道:“今日恶战实不可避,兵凶战危、为救同门或需得以血开路,晋愿擎旗、以为诸君之先!”
大纛上头“铸胆”、“强心”两重禁制早已被康大掌门寻过高明器师加持过数回,旗幡上头现出道道玄文,好似涟漪一般的扩散开来,罩在众修身上,刹时间便是胆气激增。
也就在这时候,在费疏荷的授意下,袁夕月面若寒霜地召出金皮银。这一回她未祭出来明妃法相,只是在口中照旧喃喃一阵佶屈聱牙的玄奥经文。
宏大的佛音又伴随着银阿声响彻四方、如流水淙淙而来,徐徐在阵中诸修身上盖上了一层微不可查的金光。
只是较之从前,这一回的佛音之中却是少了许多淫靡味道,反更为纯粹圣洁。
两相加持之下,重明弟子只觉大纛下头那个矮壮的身子倏地变得岿然挺拔,其他诸家弟子,却也被阵前袁晋那气吞山河的模样染得心头生出一股豪气。
费南本惯是眼高于顶,本来还以为这一回不过只是过家家一般的阵列之战。但陡然见得袁晋如此风姿,也不禁在心中暗赞:
“浅水里头王八多,康大宝这师弟着实不错,若是能入得我家之应山军中,当也有些前程,可要比孙婆子那无用小子强出许多。”
其身侧的费闻则是淡定自若地握持着从康大掌门手中换来的金矛灵器,似是勿论是大纛玄文,还是银阿佛音,都难将令得其身上战意再浓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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