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怡今天给我发了结婚请帖,说下个月办婚礼,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呀,差点忘了,你当我没说吧。”
挥汗如雨的青年骤然停住了动作,镐子却顺着力的作用铲向树根。
“嗙”一声闷响,根须铲断了。
紧密的树根在经年生长里已经与土壤交融一体,任他多么努力都难以将它连根带底地掘出。
聪明人看得懂他的片刻沉默,识趣地离开。
他在愣神许久后,低着头,将那已经掘不出的树根拦中铲断。
太阳太大了,烘烤得头顶发烫,皮肤烧出灼热的红,眼眶发热,汗水沿着下颚线一线一线往下落。
梅树挖出来了,根却断了一半,挖不出的那一半他不再较劲,含混用泥土填平,反正任谁也没有透视眼,谁能看得出根还在不在?
他回了屋里洗手,元红梅抱怨道:“一株梅树而已,有多深的根,怎么搞这么久?”
没人知道那根有多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能含糊地将它斩断,枯死的梅树被移走,土壤被填平,一切都恢复成无所发生的模样。
她的婚礼他没有出席。
只是那天“凑巧”路过那条路,在酒店门口堵了半个多小时。
他忘了那天是晴天还是阴天,或许是阴天吧。
堵车真够烦的,为了消磨时间,他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他是大学才开始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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