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干巴,又补充道:“我在国外见过一个尿毒症老人都活到了八十多,祖母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还有专人精心照顾,会好起来的。”
裴嘉洛那双墨色深沉的眼眸看进她的眼底,嘉怡在那一刻读懂了他的想法。
当亲人都逐渐离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她是最亲的人了。
亲情永远是横亘在她心中的一把利刃,她被这两个字剜得鲜血淋漓过,可看见别人被亲人偏爱时仍忍不住侧目。
她也曾感慨过命运的不公,为什么别人习以为常的却是她一生的求而不得。现在看来命运也是公平的,她没有接受过那样无私的爱,也不必承受他们沉重地离开。
她是池塘边的蓼草,她不曾跻身于荷叶丛中,荷花的开与败,莲藕的生与死都与她无关。
她本该生出一份超脱的木石之心的,可她终归还是活在这世俗里。
她轻轻环住裴嘉洛的腰,说:“肩膀借你靠会儿。”
他拥住她,以一个不逾矩的姿势,双手手臂虚虚触碰在她腰上,弯下的腰和拱起的肩如同一座山峦的起伏。
他冰凉的发丝落在她脸上、脖颈上,仿佛雨丝亲吻她的脸颊。
一个相隔两年的拥抱,来得那么自然而又突然。
嘉怡迷惘地想,血缘的羁绊原来是这样吗?不管说过多么难听的话,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只要一方一靠近,就会像两块异极磁铁一样排除所有嫌隙地相吸。
她是心软,但也并非不能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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