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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了吗?”她干巴巴问。
裴嘉洛侧过身看她一眼,“嗯。”
“头还疼吗?”她问得一板一眼。
“小张告诉你的?”
“我问他的。”
她习惯于将责任先揽到自己身上。
裴嘉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转身走到衣柜旁,淡淡道:“我换衣服。”
嘉怡错开眼睛,余光里却还是能看见他旁若无人地解开浴巾,穿上睡衣,低头系纽扣。
嘉怡霍然起身道:“既然你没事……”
“奶奶最近身体很不好。”裴嘉洛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短暂安静片刻,嘉怡迟钝道:“祖母怎么了?”
“尿毒症晚期,做了肾透析也不见好。”裴嘉洛的语气相当平静,他背对着嘉怡,嘉怡是看不见他神色的,可他几粒纽扣系太长时间了。
嘉怡心里有一层淡淡的遗憾,更多的是掀不起波澜的漠然。一个只见过几面的老人,即便心里知道是亲人,可缺失的岁月和陪伴,又怎么能靠生物学上的血缘关系就一笔勾销的呢?
她干瘪地问:“医生有说还有多久吗?”
“两个月吧。”
他想将扣子扣好,可酒精的作用下,几粒扣子系得不对称,他又郁烦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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