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嗯?”陆行云一愣。
皇上往御座上靠了靠,抬眸,望向如帘幕般的雨丝,脸上泛起深深的复杂:“韩忠在王府时便跟着朕,整整二十四年,朕如何能不知他的为人?”
“可...”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朕想杀他吗?可当时北有戎狄来犯,南有南诏与夜郎虎视眈眈,恰逢江南大旱,一时流民四起,匪患横行,国库又空虚,需要豪绅大户纳粮捐税。”
“韩忠是代表朕实施的新政,得罪的人数不数胜,陷害韩忠之事,太子不过是明面上的,背后的推手有哪些人,你想必也猜得出来。深究下去,必定会将后面的人扯出来。届时,大户们不愿纳粮捐税,我大殷拿什么抵御外敌?”
“所以,为了大局,韩大人必须死吗?”陆行云攥着拳头,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似的。
“是。”皇上深吸了口气,苍老的眼眸漫起一层薄暮,负在身后的手随之攥紧。
陆行云望着老者迟暮的侧影,眸底浮浮沉沉,半晌,道:“可现下北狄已平,南诏和夜郎都不成气候,再也不是十三年前了,皇上,您就不能替韩忠大人正名吗?”
老者面上一僵,转头看着地上的瘦弱的青年,扶着椅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良久,发出沉沉的叹息。
“不能。”
“为什么?”陆行云双臂一紧,露出急切的神情。
“因为朕是大殷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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