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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且稍等,在下这就去取碧痕瓷瓶。”李员外深吸了口气,叮嘱下人好好伺候,快步朝后院走去。
陆行云微然一笑,负手走到廊下,望着远处苍凉的暮色,漆黑的眼眸如湖底深处的碧石,幽深沉静。
“咳,咳。”
凉风吹来,他扶着窗沿咳了咳,剧烈的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了。
他的肺疾又犯了。
书庭叹了叹,面上露出担忧之色。
陆行云身子本已痊愈,现下突然犯病,皆是因了这泣血珠。
两日前,陆行云查到李员外的母亲病重,需这泣血石医治,正好邻县的县城宋锡阳曾是朝廷重臣,后因罪下放,一路贬至此地。
十几年前,宋锡阳曾救过太后的性命,太后为答谢他,特以泣血珠相赠。可偏偏当时奉命查办他的就是陆行云。
为了泣血珠,陆行云只好拉下脸面去求他,可想而知,必然是一顿羞辱,被轰了出去。无法,陆行云只好在门前跪了一天一夜。
是时,朔雪漫天,他跪在那里冻得浑身都僵硬了。可宋锡阳却不理睬,反而乘车大摇大摆地出去。
陆行云只好打马追上去,一路追到宋锡阳在桥头下车。望着不依不挠的男子,宋锡阳冷然一笑:“陆大人,当年我那样求你,你都不肯放我一马,如今你以为你跪几下,就能抵消你的过错吗?那可是我寒窗读十几年,是我的一辈子啊!”
他越说越激动,一拳砸在桥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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