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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人的脑回路他永远跟不上。
薛如意打了个哈切,把被子拉高:“我睡了。”
温温软软的语调叫王晏之突然有些不忍心将她拉入承恩侯府那个泥沼。
她入睡很快,没一会儿呼吸就平稳起来,王晏之静默了一会儿也闭眼睡去。
睡梦里,他又回到了承恩侯府,一个人待在僻静偏远的院子里,从春华看到雪尽。他躺在冰冷的床上,衣裳下摆是朵朵血红的花,不甘、愤恨从胸前里溢出。
曾经打马游街、惊才绝艳的少年郎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梦见他死后,父亲郁郁而终,母亲一头撞死在了父亲棺椁上。二叔袭了承恩侯府的爵位,板正的祖母视他为不祥之人,将他名字从祖谱里剔除,不准府上再提起。
从此世上再无王家子安。
梦里王晏之呼吸困难,像是被人扼住脖颈。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砰咚一声巨响将他从噩梦中惊醒,明明是大冬天却通身大汗。冷月从窗户外透进来,他侧头借着微光瞧见摔到床下依旧熟睡的薛如意。
他用力深呼吸,捂着唇轻咳,眼角染上一片红。等缓过来后,悄悄的下床走到如意身边弯腰把人抱回床上。
床上的人自动拉了拉被子,睡得毫无防备。
他披了外衣坐在薛如意惯常坐的窗前,桌子上摆着她雕刻了一半的木偶和刻刀。他看了半天无意识拿起刻刀开始雕刻,这一雕就是一整晚,第二日天光大亮,他雕完最后一个木雕,木雕的脸和薛如意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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