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连日兼程,费昇一个武官都觉得有些疲惫, 又更何况孟循文官出身, 长久以来, 做的都是那些不费力气的事务。想必于孟循而言,最累的便是九年前来京赴考。
但这回,舟车劳顿,日夜辗转,孟循却一句都未多说,甚至好几次,费昇都主动过问,是否要在驿站稍作歇息。
费昇见过孟循最为狼狈的模样。
是孟循去了徽州,带鸢娘回京的那次。
孟循路上遇了袭,重伤濒死。人人都说,是费昇神兵天降,来得及时,才救下了命悬一线的孟循。
但事实却不尽然,费昇赶到的时候,哪些行凶之人,已经四散逃走,最后留下的那个活口,还是费昇听孟循的指引的,寻着踪迹去追索来的。
但等他将活口捉了回来,孟循就已经昏迷不醒。
他身边的那个侍卫将他牢牢护着,不容他人靠近半分,即便是费昇上前,也只能得他一副冷脸。
费昇没办法,只得帮忙去寻了大夫来。据那大夫所言,孟循是两日后,才渐渐转醒的。
即便是在这最为狼狈的时候,孟循也不在意,顶着一张苍白的脸,与费昇一道,继续将鸢娘带回京城。
那时候,鸢娘是关键的人证,他们二人自然得保护她的安全。要不就带回家里,要不就留在刑部衙门,给她另寻住宿。但后者,则风险更大,不怎么稳妥。
费昇那会儿的住所,也才是两月前新置办下来的,里头半个仆人都没。出于种种考虑,鸢娘被孟循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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