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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白抬眼,问:“曹来呢?曹来不是禁军统领么?曹来在将军府纵火,死在火中,莫非也是奉皇令行事?”他轻轻地长舒一口气,“父皇难道想杀阿笃?”
“放肆!”
李元盛额角抽痛,愤然撒开了手。
李佑白微微一笑:“父皇爱重阿笃,自不愿伤我,可曹来虽是禁军,听得却是一个外人的号令,十六卫随父皇征战多年,戒防固若金汤,可昔年父皇教过儿臣,便是千里之堤,亦溃于蚁穴,曹来这般的蝼蚁,若是不过其一呢?”
李元盛闻言太阳穴不住跳跃,脚下亦如灌了铅般沉重。
每每服丹过后,他便会有一段时日的煎熬,今夜的问仙宫被人遽然闯入,他愈觉暴跳如雷。
他脑中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先前那个女人的人影。
那样的装束,竹与叶的艾绿腰带,她明明……明明就是金翎儿。
可是,可是金翎儿早就死了!
面前李佑白的声音忽远忽近:“儿臣三岁时,父皇便教儿臣开蒙,四岁时,教儿臣掌弓,儿臣与父皇,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情意甚笃,儿臣为何会扮作刺客伤了父皇?”
李元盛越是听,额头越是抽痛,大喝一声道:“你住嘴!”
说罢,他抬脚,赤足在宝华殿中踱步两圈,朝殿外的宦官,吼道:“让孟仲元滚来!”
立时吓得那青衣宦官弓身疾奔而去。
依旧是三更天,夜色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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