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殿前面圣,共饮同宴,此刻,却四下寂然,冷冷清清。
诸人似乎屏息凝神地只将目光落在眼前小小的食几上。
常牧之心绪烦乱,皇帝究竟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近年来,皇帝求佛问道,九千岁权柄愈盛,人尽皆知。
不过,在常牧之看来,李元盛也绝非懦弱之人,断不会真坐以待毙,他早年能登上皇位,也是血海里杀出了一条路来,藩镇拥兵自重,皇城空虚,又连遇大旱,李家的大菱朝在先王手里,险些不再是李家的大菱朝。
李元盛削藩,杀藩,铲除异己,才保住了李家的王朝,还未及回过神来,又要应对夺位的兄弟。
他对待手足同样残忍,可他的残忍,却免了皇城数年的兵乱与动荡。
只是,即位以来,李元盛与清官斗,与浊官斗,与宦官斗,一日不如一日,一年不如一年,到头来,孟仲元竟被他亲手捧成了九千岁。
常牧之有些看不透了。
更何况,年前他还废黜了太子。
“状元郎。”
常牧之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呼唤打断,他抬头便见孟仲元已立在几前。
他不疾不徐地拜道:“问孟公公安。”
孟仲元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继而一笑道:“状元郎一表人才,可惜宫中并无公主,不若然,这驸马非郎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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