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于马上,身上并未穿戴铠甲,亦未佩戴任何雕工宝剑,可他整个人仿若一柄出鞘寒剑,肤色冷白,剑眉入鬓,鼻梁挺直,通身散漫着上位者的矜贵与疏离。
郎君面容俊美,清贵若玉,只是黝黯的眸底噙着一抹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沧桑和澹然。
“原来这就是太子殿下,好像也没有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
方志远轻声嘟囔完,转头看向一旁的好友,却见对方神色严肃,目光复杂,蹙眉紧紧盯着太子马后缓缓驶来的槛车...
方志远顺着姜玉竹的目光看去,顿时惊讶地瞪圆了眼。
“那人..那人岂不是...”
槛车内,一名男子披头散发,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麻布囚衣,褐色囚衣遍布斑驳血痕,双手双脚具被粗大的链条锁着,双眼充血叫骂道:
“詹灼邺,大理寺卿还未给小王定罪,你凭什么将小王关押起来游街示众,你分明是欺辱小王,羞辱赵氏一族!我要面见圣上。当朝太子滥用私权,施以酷刑,屈打成招,小王从未贪墨赈灾银款....”
沿街百姓听到男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槛车里蓬头垢面的男子,竟然是数月前被皇上派去衢州赈灾的指挥使——恒王嫡子赵宇昂。
赵宇昂在槛车里叫骂得激烈,可端坐于马上的太子不为所动,只投去淡淡一睥,就让欲要上前求情的大理寺卿缩回脚步。
槛车缓缓驶过朱雀大街,街巷两侧百姓们纷纷围拢上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昔日金尊玉贵,不可一世的小王爷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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