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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胸腔低低的喊出尘封多年的称呼,谢衍睁大眼睛,猛然坐起来。
这才发现旁边躺着的不是母亲,而是曲筝。
小的时候,他喜欢跟母亲去北郊军营舞刀弄枪,折胳膊断腿都是家常便饭,每到此时,夜里母亲就让人搬一个小床放在他的床旁边,和衣而睡,整夜守着他。
没想到母亲走后,他的生命中还会出现另一个女人,做着同样的事。
他那颗冰封多年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
知道谢衍醒来,顺安帝立刻派人来请。
谢衍到的时候,他又亲自到出帐迎他,尽显舅甥情深。
一起往帐内走的时候,顺安帝道,“收到檄文后,朕就按你呈折上写的方法,拖延回京时间,并派京城锦衣卫暗暗搜查证据,等你养好伤回去,势必要将这些贪赃枉法之徒一网打尽。”
谢衍拱手,“谢陛下信任。”
顺安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我的亲外甥,我不信你,信谁?”
谢衍长睫微敛,掩住里面一闪而过的晦暗。
进去后才发现,皇帐内坐满了人。
这次行动谢衍虽是首功,也离不开同僚的配合,顺安帝把参与此次探查的所有御史都请来,打算提前论功行赏。
他们每人身边还坐着自己的夫人,都穿着诰命服,按北鄢律法,丈夫立了功,有品级的命妇一并进宫领赏,与有荣焉。
这些长年囹圄在后宅的女眷,平日见外人,都是谨小慎微,低眼耷眉,此刻坐在皇帐内,却昂然挺胸,神采奕奕。
这是女子唯一能和男子平起平坐,享受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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