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后是皇帝挺拔卓越的背影,裴牧曜挥开衣摆行礼:“父皇,您找我。”
“嗯。”皇帝指尖划过书架上的书卷,而后落在某处,把书卷取出后才转身道:“自个寻位坐着。”
宫人们早就沏好茶端在案上,裴牧曜端起茶盏饮了口茶。
皇帝翻开书卷,头也不抬道:“听说你让你皇兄授礼去了。”
裴牧曜端着茶盏的动作顿了下,倘若无事地将它放在案上,答道:“皇兄在场,自然是没有我出面的必要。”
话音落下后,皇帝视线这才从书卷上挪开,见他神色淡淡的模样,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水,“嗯,做得好。”顿了顿,又道:“你这段时日虽忙前忙后监工,但庆礼和人手都用了你皇兄的,功劳确实是他的,他自然是比你更要有理由站在那儿的。”
言语间,他眸光始终看着裴牧曜,见他神色如常更为满意。
等他说完之后,裴牧曜顺着他的话应道:“父皇说的是。”
“但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日后若是有想要的就来,朕当满足你。”
皇帝曾对这个儿子说过多次这句话,然而却未曾见他真来提过什么,仿佛未将这些承诺放在心中。
这次裴牧曜也同往常那样应下。
承天宫内静默须臾后,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明明是父子,二人却没有过多的话题可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裴牧曜躬身行礼转身离去,将踏出门槛之时又听到后边传来声音,他顿下脚步听。
皇帝道:“你皇兄年少丧母,故而生性多疑,有些事情你要琢磨着去处理,莫要让他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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