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内,未行几步,转眼脚边就碎了一盏白瓷茶杯。
“贱人!”
黄梨木软榻上的苏皇后倦意十足,却是强撑着半边身子,微微咳了两声。
沈棠的母亲苏氏从前便是个美人坯子,虽已病逝多年,印象中却也是无人能及。
苏皇后同苏氏一母所生,姿色也堪为上乘。她梳着飞云髻,身着海棠绣金线宫装,常年养尊处优滋补娇养着,更是保养得宜,风韵犹存。
沈棠跨过碎片,瞧着屋里屋外宫女跪了一地,便知道姨母应当是知晓尚衣局的事儿了。
“姨母息怒,仔细着身子。”
苏皇后见是沈棠,连忙将她唤起。
“棠棠,快,快起来。你身子才刚大好,莫行这些虚礼。”
沈棠来到软榻边,替苏皇后顺了顺气。
“姨母何必为了这等腌臢事动气,不值当。”
苏皇后又咳了两声,沈棠连忙将茶递出伺候她喝下,这才稍稍喘口气。
“你不知道,本宫受那贱人的气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瞧着本宫家世不如她,就处处恶心本宫,如今、如今仗着本宫身子虚,得了协理六宫的职权,竟还想骑到本宫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