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被风轻卷,徐徐摇曳,几盏灯火将室内照得昏黄,无声拉长了地上的影子。
她垂着眼,手指很轻,很轻地触摸他狰狞的疤痕。
第26章 我好困
冬夜的寒凉淹没一切虫鸟之声, 融化的蜡油顺着木雕莲花瓣下滴,无声落在少年的手背。
有触感,却不痛。
靠在椅背上, 他轻抬起手来, 目光从凝固的蜡痕不经意移向腕骨。
“折竹,你是不是自杀过?”
莫名的,她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少年半垂眼帘,在泠泠流动的水渠边俯身,雪白的袍角覆在地面, 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水波,洗去手背的蜡痕。
然而一颗颗从他指间下坠的水珠有一瞬在他脑海里成了朱砂一般殷红的色泽, 刀刃狠狠割开血肉的声音发闷, 却偏偏刺得他耳膜生疼。
“我死以后,你不必惦念,也不必过问我的死因。”那道嘶哑的声音含混着极其虚弱的喘息声传来:
“折竹, 你要活, 就活得安静些, 若能一辈子不被人找到, 便是你最好的造化。”
淋漓的水声一点点减弱, 他从恍惚中回神, 映入眼帘的水波涟漪微泛, 再不是记忆里满目的红。
夜风拂过他的衣袖, 他在满院寂静中, 回头瞥一眼木阶上的那道门, 窗纱内漆黑一片, 屋内的人早已安睡。
白日里折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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