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陈桉的院子,萧蔚不方便进去,却并未松开她的手。
待两人站定后,余娴抬眸示意他放开,萧蔚却将她另一只手也一齐用大掌合握,捧在心口,低头呼气,缓缓搓揉捂暖。他的长睫低垂,鼻尖冻得微红,却衬得肌肤更白?皙,轻启红唇哈气时,松香泠意,沁人心脾,余娴隐约都?可以?看见那红嫩的舌尖有银丝勾连,且每次张嘴时,他必定抬眸观察她的神色,手中搓揉的动?作也会放得极缓,不像是在搓揉手指,倒像坏心地在搓揉旁的那般,别有深意,引人遐思,待她慌乱地错开视线时,他又垂下眸,合上?双唇,喉结滚动?作吞咽状。反复几次,看得余娴身体发热,也不知是被他的大氅和哈气暖到,还是因此刻虔诚如信徒的他,别有一番欲色。可他从头到尾,都?是一本?正经的神色,眼神坚定得好似刚敲完一天木鱼的和尚。
感受到她的热度,萧蔚放开了她,正色提醒她,“娘子还愣着作甚?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分明?是他使尽手段勾惹,却装正人君子?余娴感觉自己又败下了阵,咬了下唇,头也不回?地扎进院里?。听见脚步声的阿嬷们来?迎她,她也只顾匆匆地走。
她一走远,正人君子萧蔚就转过头寻了个风口,那背影远远看去,青丝朝袍都?隐入夜色。急匆匆赶来?的大夫路过,虚起眼分辨,还以?为谁在院门立了个木桩子,左右各挂了个两个小红灯笼,凑近一看才?知道是个活人。
房中,陈桉静躺在榻上?,毫无醒转的迹象,余宏光正握着她的手,放在脸侧。良阿嬷挑起了炭,见余娴到来?,轻声安抚她:“阿鲤别担心,夫人只是有些累。大夫很快就会赶来?。”
话音刚落,余娴微一点头,就有脚步声临近,良阿嬷把大夫迎进来?。见他要施礼,余宏光让出位置,“不必拘礼了,快给我夫人把脉。”
既然着急,大夫也没那么多?虚礼,赶紧切脉,细细琢磨一番,面色微沉,“夫人肝气郁滞,闭塞不通,寻常可有头晕目赤,烦躁易怒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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