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世上有大义灭亲之人,我很敬佩,但我做不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胆小嘛,没办法。”
她身上有一种颇为诡异的天真,俗事上蠢钝,要事上却通透,兴许该称其为大智若愚。但若愚者自个儿却不这么认为,还拽着他的袖子问,“萧蔚,你会帮我吗?”
成亲后,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咬在唇畔真是好听,好听到萧蔚险些就犯了恻隐之心。萧蔚心想,从一开始,分明就是他在引导余娴帮自己。余娴被卖了还在求他数钱,他真是不应该。但好在他很擅长磨平良心与私情,很快便将“不忍”压下去了。
萧蔚的话语有一种魅力,总是温柔而具蛊惑的,他也很擅长利用这一点,“我会。纵面临生死,不惧不弃。为求得娘子心安,必倾力助你查出玉匣背后真相。”
达成同盟,两人都觉得彼此关系更进一步,余娴忍不住同他说起自己的计划。
“我听说麟南有一处花家,可种花结果,探寻隐秘之事。白日里我已托人去查绑架案的主谋‘薛晏’背景及玉匣之事,过些时候,与你共享成果。现下犯难的是,我还差四十两银子,你那紫袍和腰带……”
萧蔚一笑,故作恍然,“原来如此,那你将衣饰还我,这钱我替你出。”余娴所查,他早在花家查过,能探出的机密他自然也知道,但鱼儿刚上钩,他全当不知才好。
有了银钱保障,余娴终于彻底放心。被窝里有点闷了,她掀开被子探出脑袋,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萧蔚下地给她倒了杯水,自己也喝了一杯,畅聊半夜,都渴了。待饮毕,两人睡下,不消多时,余娴的呼吸就变得绵长。
萧蔚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耳畔一直萦绕着余娴方才掷地有声的字字句句,多细软的声音,却吵得他脑仁疼。有一些感动自胸腔蔓延而上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拽落了,导致整个脑袋都够不着它。他转过头,看向余娴,她只是小小一尾鲤,却毫无防备地睡在狐狸身旁。
缭乱之夜,他的心因一种难以名状的对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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