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沈葭呼出一口气,提起裙摆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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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听雪阁,沈葭就被乳母贾氏一把搂进怀里,“心肝儿肉”地大哭起来。
“那天杀的泼才!趁着我出趟府的工夫,不要脸的父女两个联合起来毒害你!你父偏心偏到胳肢窝里去,将一个妾生的孩子看得比嫡女还重!我的儿,若不是你亲娘早早地去了,哪能让你受这份苦楚!走!咱们回金陵去,让舅爷给你撑腰……”
沈葭生母早逝,自幼是由贾氏带大的,吃穿住行,无一不费尽心思,稍微有个头疼脑热,也是她在床边彻夜照料。
除去外祖母和舅舅外,沈葭最亲的就是这位老人,闻着乳母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她一时悲上心头,也禁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一老一少抱着哭了好些时候,才被辛夷好言劝住。
贾氏亲自绞了热帕子,替沈葭洗手擦脸,送她回房歇息。
沈葭哭累了,头沾枕头就睡着了。
辛夷一一吹灭房中的灯,只留了床前一盏,这是沈葭的夜间习惯,她夜里看不清东西,但又总容易口渴,所以睡着后必须留灯。
贾氏替沈葭掖了下被子,和辛夷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退出厢房,掩上房门。
今晚轮到小丫鬟杜若守夜,她却窝在墙角睡着了,被贾氏当场抓了个正着,拎着耳朵站起来。
“小蹄子!让你守夜可不是让你来睡觉的!警醒着点儿!白日有你睡的,现在给我打起精神来,姑娘夜间容易口渴,你得伺候周到了!”
她两根手指跟铁钳子似的,一下就把杜若的耳朵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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