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偏弱。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替她找了个可用的理由,「嗯。但没事啦。我很期待演出,而且,或许能让我修正一些事情。」最后那句话,她原本没有要讲的。
「你绝对可以的!」杜日恆似乎并未多想,也没有问她想修正些什么。
两人互道晚安,结束通话。
盥洗后,汪琳侧身躺在客厅沙发上,思绪异常奔腾。
汪琳知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那时候的她不要对事情这么武断,不因为自己对杜日恆的佔有与保护欲,而任意阻饶,或许杜日恆这几年会过得快乐一些;或许,这么多年来越发不安的心绪,能够不那么疼痛。
认清错误是困难的,主动与当事者们承认更是如此。
翌日下午,趁着练琴空档,她打了通电话给苏智惟。将几年前封锁的号码解开。汪琳害怕对方已换了号码,或是拒绝接听,可她还是拨通了,她必须如此。
决定邀请苏智惟来听音乐会的当下,她便放下了多年前对他的负面看法,也否定了原先觉得他和杜日恆不适合的想法;然而,汪琳并没有想到,在电话里坦承并道歉是多么地令她难堪,「对不起」三个字是多么难以啟齿。她不断想到总是主动说出那三个字的杜日恆,那该是多么难受。
写下那封给杜日恆的道歉信又是更高一层的困难。良心紧紧压迫,汪琳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耽误了杜日恆的青春年华,好像怎么样都没办法补偿这一切。好些年不再哭泣的她竟然写到落泪,涂改好几次,揉烂好几张信纸。
最终,那封艰难完成的信,她放在谱袋里头,打算独奏会结束后,拿给杜日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