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蝉鸣,离别的季节到来。
是各种意义上的分离,不仅仅是毕业离校,去到遥远的国度,更重要而困难的,是离开曾经善待她的那些人们。
毕业典礼办在星期六,杜日恆早早准备好要给师长与同学们的卡片。
甫到校,杜日恆先找到正打扫着的工友伯伯,将第一张卡片送出了。她会想念工友伯伯热情的笑容,还有那时常让她听不懂的台湾国语。接着,是供应营养午餐的阿姨。杜日恆来到备餐的厨房,在给出卡片时,收到了温柔的拥抱。最后,是张雁钧,蓝鈺德,范萱芸,以及班长魏雨琪。她们都在教室里,看着这几位虽称不上挚友,却仍令她喜爱的同儕,尚未道别,却已有鼻酸的感受。
除此之外,她还是写了一张给班导师,放在导师办公室旁的专属信箱里,感谢对方这两年的教导。
事实上,两个月前刘老师的那些「提醒」,至今仍令杜日恆的自我价值產生动摇。她无时无刻不审视着自己,是否有任何行径趋向老师口中的那一类人,一次次地击打着对于自己的认知。她也不断告诉自己,那是老师的用心,她不该辜负,应该感激。心底有各种声音在拔河,而最终自我指责的那方总是胜利。
杜日恆晓得,要重新建立信心,需要很长的时间。这并非任何人的错,是她生命的必修课题。
同学们陆续来到教室集合。有些人交换着毕业纪念册签写,有些人则互赠小礼物,直到班长发下毕业礼花,才中断了同学们原本忙碌着的事情。
轻触花朵的尼龙材质,将礼花别上胸前,即将毕业的实感窜入眾人内心。
三年三班整队带至礼堂,杜日恆张望着,在后方座位一隅,找着了爸爸妈妈与特地来看她的汪琳。汪琳朝杜日恆挤眉弄眼,扮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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