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感到惶恐,赶紧向着最少人的哲学书区移动。
关于哲学,杜日恆才认识不久,多数内容对于国中二年级的她而言仍是过于艰深,可她很喜欢那些向内在探讨的文字。似乎,在哲学家的笔下,所有无解的难题都能够有条理地被拆解,也因此开啟了更丰富的思考方向。
她搜寻书柜,手指沿着抚触各式不同材质的书脊,希望能找着前几天想买的那本精装版《异乡人》,却不见其踪影。是被买走了吗?
杜日恆于是改自书柜里抽出列维纳斯的《整体与无限》,与封面宛如黑洞的深色圆圈对望,阅读随手翻开的那一页。
字,分开时都认得清,黏在一起,却变作深奥而难以触及的外国语言似地,无法辨识。杜日恆感觉眼底的水雾重新形成。
看不懂?为什么会看不懂?或许你真的和那些人说的一样,假装自己很有想法,其实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
浸水鞋袜造成的难受在层层事与愿违之下大面积地覆盖住杜日恆的感官。焦虑则像是虹吸现象,从底部的深潭萃取出最为深刻的不安,缓缓向上,直到卡住喉间,将所有惧怕化为无法控制的行动。
此刻的杜日恆一心想要在泪水再度涌出以前逃离,不想被看见掉眼泪的瞬间。她低下头,也不晓得书本有否对准柜上的缺口,力道却绝非是放置任何一本书所该有的,那般用力,彷若迁怒。
她必须逃跑,她必须——
感觉有人向她靠近,打断了她的动作。
杜日恆抬起头,想要在雾濛的视线中看清来者,闪动着的眸映入一双带着微慍的眼,眼镜的反光并未遮盖他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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