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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他一步步走近,满殿的朝臣还是有所讶异。
自十月初六大婚闹剧后,至今不过十日,这秦王殿下竟整个脱了相,瘦削的面容冲淡了数日温和爱笑的眉眼,将轮廓印得深邃又锋利。
部分同他往来不多的臣子,这般一眼望去,蓦然打了个寒颤。
步履虚浮、气息微喘的秦王殿下,一双凤眼,却是坚定又威严。
他躬身跪下,道,“儿臣病情未愈,昏睡了两日,不知父皇再三传召。这厢醒来,更是延误朝会,还望父皇恕罪。”
给了不接诏书、不准时上朝的理由,却是绝口不提萧昶之死。
显然这是给陛下铺台阶。
群臣懂,天子自然更懂。
如此台阶铺来,同萧明温心中预备的梯子接上,他便还有何好说的。
遂道,“你既重伤初醒,急急奔来,想必也未看诏书内容。”
“儿臣鲁莽!”萧晏气虚,隐隐发颤,然却是背脊笔直。
“起来。”萧明温瞧着他白得几经清苍的面容,不由蹙眉道,“原是你的好事。”
他顿了顿,示意大监宣旨。
大监打开今早陛下的旨意,一字一句朗朗读来。
“皇七子萧晏,为宗室贤嗣,人品贵重,天意所属,兹谨告天地宗庙,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承万年之统,繁四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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