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谢知行和母亲二人最后的温馨。
正如多半靠针线为生的人一样,谢母患上了眼疾,再加上通州连年风雪,总在窗边做活的双眼饱受强光刺激,即便汤药一碗碗送下去,她的视力依旧日日在下降。
母子二人没了进项,又平添一份药钱,为了给母亲治病,谢知行念书之余把字画拿出去卖,勉强维持生计。
母亲病后,街坊邻里时常来探望,有的送些吃食,有的帮忙浆洗一点衣物,唯有对门那位长年受谢母接济的莫娘子,一次也没来过。
娘亲却说无妨,“她比我们更不容易。”
这一日,谢知行在街市上回来,他枯等了一早上,一幅画也没卖出去,心里正憋闷着,走进巷子迎头就见两辆搬家的牛车停在门口,几个龟公里里外外地忙活着。
“早干嘛去了?硬要赎身出来折腾这么一遭,再求爷爷告奶奶地回去,这会儿要钱钱没有,人也年老色衰,当我们楼子是给你养老的啊……”
谢知行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地冲进院子,“你要回青楼去?”
“我娘亲接济你那么久,就为了你能立起来过日子,她帮不上了,你竟然二话不说要回青楼去?!”
这眼疾让娘亲一手绝活白白浪费,人病得少言寡语,多年辛苦顷刻化为乌有,什么也留不下,就连她费心费力接济过的人,都转头又投向堕落的过去。
谢知行不知被哪里来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你就只会等着旁人送钱给你吗?你就这般下贱?!”
虽住对门,谢知行却总躲避,因而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碰到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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