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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离了大牢,裴戎也被圈禁在家,外面重兵把守,一言一行皆在监视之下。
裴家人上上下下也被牵连,每顿饭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话,也有人一一记录在册,转给先帝看。
如此过了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之后,先帝驾崩,当今登基。
当今本想立刻赦免裴戎,奈何还有几位老臣在,只得徐徐图之。
直到前几年那几个老臣死的死退的退,皇帝才得了机会,让裴戎重返朝堂,并屡屡提拔,终于到了现在的殿前指挥使。
中间裴戎还想继续替老兄弟正名,可太难了。
能坚持到现在还全身而退的官员,无一不是人老成精,若想正面突击,连皇帝都一时奈何不得,更何况他?
让他带兵打仗,可以,但跟文臣耍心眼儿,着实不是长项。
“裴将军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亦有所耳闻,十分钦佩。”谢钰冲他举杯示意。
当时的他还在军中历练,并不大关注外界事,只偶然间听过一耳朵,却未曾生出深入了解的心思。
直到后来……才知道裴戎走到这一步有多么不易。
但凡中间稍有差池,他早就尸骨无存。
谢钰敬完酒,“难,却并非没有法子。”
在裴戎的注视下,他缓缓道:“那些人彼此勾连,整件事就像一条锁链,环环相扣,若想摆事实讲证据,每个环节都不可或缺,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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