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黄友田就是来说这事儿的,只人家刚遇到麻烦自己便心生退意,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
如今见李青禾自己主动提出,黄友田不由大喜过望,才要说话,却听女儿道:“李郎且听我一言。”
“豆娘!”黄友田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李青禾忙道:“不敢,但说无妨。”
豆娘虽弱质纤纤,却极有主意,不然当初也不会坚持与前夫和离。
她看也不看父亲,直视李青禾的眼睛说:“你我都非懵懂孩童,一应利害得失不消细说,自然都明白。我虽中意于你,却也要替家族打算,断然不能任意妄为。”
若一意孤行弄了个戴罪的夫婿回家,整个家族几代人的心血都要被拖垮了。
李青禾听得仔细,心中发苦,“是,黄娘子所言极是。”
豆娘继续道:“就算我家做买卖,也时有起伏,或是一年赚了,或是一年赔了,都是常事。眼下郎君遭此横祸,焉知不是好事多磨?依我说,倒不必急着认命,左右已到了这般田地,不如放手一搏,去那官府求告,或能觅得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李青禾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小小女子能说出这般话来,犹如听了洪钟大吕,顿觉心神激荡。
却听豆娘又道:“至于婚约废立也不急在一时,我看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如多等些时日,若果然你朋友无辜,自然皆大欢喜;若他有罪,到时再作废不迟。”
一语毕,包厢内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李青禾忽地站起身来,对豆娘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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