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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电影院,不过傍晚,冬天天色暗得早,已经是灰濛濛。
何宝玲走在我的一侧,诉说电影感想。到等着车子前,她道:「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尾声。他们真是不合适,可是又最合适。」
她偏过头,看我望她,掉转身来微笑,可笑得好像很紧张。她问:「怎么了?」
我该开口的,我讲:「以后我们不会见面了。」
她好似呆呆的,未出声。我续道:「你很好,可是应该跟全心全意爱你的人结婚,因为我做不到。」
她眼睁睁望我。那脸色彷彿白下来一点。她的声音彷彿在颤抖:「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道:「你会懂的,你是很聪明的女孩子。」
她默然,垂下脸,好像哽咽着低声:「既然我很好,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我不说话,可是想,因为那机会已经给了另一个他。
她也不问下去了。我让司机先送她回家去。她没有拒绝,上了车,木然似的坐着,那样子好像悵惘若失。
车子向前开,她突然偏过头来。只有瞬间的目光,可是看得懂,是伤心又恨的。我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
我并不感到内疚。
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他曾说我是可恨又可恶。我想,我从来都是。可是假如他现在来问我要一个机会,我还是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