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我就说到这里,你好好想。只是你要记得,这公司是你爸爸的心血,而你终究是他的儿子。」
我沉默下来。
后面陈伯伯真是不讲了。
再次回到加护中心前。张秘书和姓林的董事犹在那里。陈伯伯又慰问我几句,向我保证会先帮忙稳住公司情势,就跟姓林的董事走了。
张秘书送他们离开。我则进到加护中心。许家母子仍在病床前。医师已经在那里解释着,看见我,又从头说了一次。和之前在手术室外听的没有两样。
解释完毕,许女士问起一些事情。我并不能注意听。望着还醒不过来的父亲,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些规諫。
我当然是怪恨父亲,因为母亲,因为父亲始终的冷淡。不是我不能体会他的心情,是他也不曾让我体会。我当然有理由。我当然可以冷漠。可是这一时又是无比的不能忽视的难受。
那些话,我当然都听得懂。我有些心乱如麻。
不知道何时,许女士也静默了。几个人围在病床边,神色都彷彿消沉。
可能看气氛消沉,医师又道:「病人现在的生命徵象很稳定的,脑压虽然高一点,但是刚才手术完,最快两天三后应该就能醒来。」
许女士听见,又擦起眼泪。大概是高兴。
之后因为时间晚了,不能再待在这里,便一齐出去。到外头,面面相覷,这时气氛隐约尷尬起来。
张秘书已经回来了。他并不提刚才有谁来过,只讲:「现在外面有记者,等等下楼,请你们一起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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