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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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程诚才似不高兴，问：「这什么意思？」

我将一手插到裤袋，一面道：「什么意思？恭喜你有本事——说了你信吗？我自己都不信。」

许程诚看着我道：「用不着酸话，是你自己放弃。」

我不耐烦地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许程诚扬起眉，说：「那就尽管试试！我并不觉得自己是比不过你。」

我反而愣了。他这样子的自信勃勃，胸中的一团火气忽而消沉下来。在这跟他争论一点意思都没有，本也不执于从父亲那里争一口饭。我是一直并不要的。

况且，他能这样快升职，必定很受器重；当然他也非不肯做的。该要算皆大欢喜。

我扯一下嘴角，说：「何必说这个。你已经得到了，也不用和我比。我是不要。就算要，有人也不是很心甘情愿给。」

许程诚一言未发，可一脸若有所思。我并不管他听了要怎么想，亦不理会后面的两人，一逕地迈步走了。

第二次从公司里出来，天早已经暗下。冬天里差不多五点鐘，天就灰昏昏了。气温又低，从高楼望下去，路上延串了一排的闪烁的橙光，彷彿朦胧。

部门的几人晚上餐聚，问我一起，便去了。席间无人喝酒。说说笑笑吃过一顿。我要买单，他们倒不坚持不让。

各自分头，我开车走在松寿路，经过新光三越时，看到昨日还空荡荡的广场，已经立起了几十公尺高的佈满彩灯的圣诞树。

进到家，迎面不想是冷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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