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宽宜抽了两口菸,仍望着河面,过一下子道:「再快乐,总也要痛苦。记得吗?电影里,那老人明明再度得到快乐,还是选择投河。因为失去过,更不能再失去,他很清楚,女主角是不能来拉他上岸的人。」停了停,忽讲:「假如是我——大概也要这么选择。」
我不料他说这样的话,霎时一震,心中竟有些急。我听到自己在说:「假如是你,假如有我,我都会去拉你。」
赵宽宜彷彿一顿,看了来,可不答腔。我亦望他,却怔怔着。而他的目光,不曾有一丝的不明白,也无波动。
他的神情却很柔软。好一下,他开了口:「是在讲电影——」
我一愣,才回过了神,不禁訕笑两声。我佯咳一下,低声:「那当然。」
赵宽宜则一静后,又道:「不过,假如还有你,我大概——能够做出别的选择。」
我怔了一下,疑困地看他。可什么也看不出。他只笑了一下,一面回身迈开了步伐,一面道:「很晚了,我们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