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是她沈家唯一还能说说话的人了。
许氏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撇去浮沫,“身娇体弱的,本夫人可不敢轻易罚你。”
阿娇伏在她脚面,边落泪边磕头,“妾知错了!妾真的知错了!还望夫人高抬贵手,宽恕春桃一回。”
每磕一次,木质地板便发出沉重的咚咚声。
不知磕了多少下,直至额上泛起淤青,许氏这才让粗使住手,“好了好了,再磕下去,旁人又该以为是本夫人刻意刁难你。”
事实上,只要许氏还是大夫人,是嫡母,在沈禹州迎娶正妻之前,她都有权管教后宅里的女人,何况是区区一个婢子,守在外头的锦衣卫自然无法插手。
春桃连滚带爬而来,抱着阿娇哭作一团。
许氏嘲弄地弯起嘴角,“你既进了我沈家门,便要守沈家规矩,虽是妾,也该有个体统,往后便让桂嬷嬷帮衬着你,时刻约束你的一言一行。”
阿娇哪敢拒绝,只得含泪应是。
桂嬷嬷见主仆俩哭哭啼啼,戒尺重重敲在廊柱上,二人立时噤声,哭也不敢哭了。
兴许是察觉到许氏等人来者不善,一直趴在角落里的初七冲了出来,咬着桂嬷嬷裤腿往外撕扯。
猝不及防蹿出个小黄狗,自诩教养严苛的桂嬷嬷失声尖叫,上蹿下跳地想摆脱,手中戒尺直击初七脑袋。
“不要——”
阿娇扑上前,将初七护在怀里。
许氏早在桂嬷嬷尖叫时便吓得连连后退,见阿娇竟还护着,眸底怒气喷涌而出,“你!你竟敢豢养这小畜生伤人?”
“来人呐,将这畜生即刻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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