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声说:“阿玛以后当心,孩儿乖,也别闹你额娘,她最近累了,再受不得一点儿苦。”抓着她的手揉两下,心里说不上的难受滋味,懊悔混着后怕,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她看他这样,心里微微自责,他天花还没好呢,她这么教训他,惹得他又急又悔,只怕激起心火,这症该好得慢了,他身上已经吃尽苦头……手在他手里揉着,像是心也被他搓了。
他们两个人,一人难受,另一个只有更难受。何苦呢?互相陷得这么深,千丝万缕的情,缠缠绕绕,把两个人裹得紧紧的,一个挣一下,另一个便浑身不自在;分也分不开,只有牢牢互相拥着。用情深至此,竟然只有心里堵着,嘴上反而说不出来。
心里的弦一动,她禁不住眼里雾上满眶的泪,不敢张嘴,只怕一张嘴,声气变了,泪珠子便同珠子一样,整串滚下来。最近哭得太多,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只摇摇头,张着细软的手心摸着他脑袋顶的硬茬儿,纵着他捧着她的脸亲她,另一手被他展平了,两人十指交缠,隐进床帐的阴影里。
头挨着头又歪了片刻,她杵杵他的胳膊弯儿:“皇额娘还等着,万岁起吧。我伺候你穿衣裳?没睡醒的,咱们过了午再睡一觉,仍是你搂着我睡。”把头枕在他胸上,听着他胸膛里“扑通”有力的闷响,她的理智说该起了,跟太后还有一场闹,身子却绵软地嵌进他怀里一样,倒着不想动。
“朕先去,你不舒服,过去略站一站,礼数到了就是。到时候朕护着你先出来,皇额娘那儿,朕应付。”他嗓子好了,一把好声音,听的她心都酥了,端着胳膊搭在他肩上,斜抱住他,她说:“皇额娘终归是皇额娘,你别跟她置气,有话好好说。万般的不是,要不是她,我们还不认识呢。或者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京里哪个八旗侯爷爵爷的福晋了。”
“简直不敢想,若是不认识你,朕的日子怎么过……”
她也是,不敢想若不是他,她的日子能怎么过;更不敢想,若是她跟哈斯琪琪格一样嫁个贝勒贝子,其人除了喝酒打仗,别的都不会,她又是这样的好颜色,她除了被缚住,缠在床上,便没有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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