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褪了变成满身疤。”说着,语气就戏谑起来,“我这个‘颜狗’,苦也。”
“噗”一声,像是手掌拍在衣裳上,宝音说:“知足吧,有几个得天花的能好,虽然能吃进药了,后头还要等‘痘儿’发出来,再消下去,结痂,现在烧还没退。”
皇后趴在宝音肩上,用手掩着嘴,凑到宝音耳边,说:“姑姑,我故意说给他听,他醒着。刚还闹意气,梗着脖子不吃药。我用手指哄他,才把药喂进去。不弹压下他,还不知道多难伺候。他那脾气……”刚福临唇上“吻”的两片温凉的唇,是金花的手指假扮的。
“那个是皇帝,你胆子这么大。”宝音也学着皇后小声说。
“我圆一圆。”金花揉揉腰,说,“姑姑,我腰酸。胀。”
两人往床边走,一边走,宝音说:“今儿这一天,累坏了。刚把药喂了,你也去歪着吧,现在累着可不是玩儿的。”
金花撑着胳膊在福临脸上细细看,痘儿更发出来一点儿,他眼睛在眼眶里溜溜转,睫毛翕着,忽闪忽闪地颤。她轻轻叫他:“万岁,万岁。”他还是睁不开眼睛。
她用吴禄送来的井水淘了个白白的手巾板儿,轻轻覆在他额上。不敢帮他擦洗,只能这样降降温。
片刻前,她还觉得他要烧坏了,牙关紧锁,一勺药像一颗从嘴边滑落的泪珠子。等他用舌尖儿够她,还被她的手指一贴就张嘴,他有知觉,他比她刚见他那会儿好些了,姑姑那颗助产的药,大约极补,能吊着人的命。
她在枕上躺下,滚进他的被窝,衣料碰着他,他疼得一哆嗦,她忙把衣裳笼紧了。对着他,小声说:“您快着些好吧,我现在娇贵着,喂两碗药,拧个手巾板儿就腰酸,还饿。现在宫里人都不知道,再过阵子显了怀,我怕护不住它。今儿他们抢衣裳,明儿不知道怎么作败我。我怎么样都可以,穿件旧衣裳如何;肚儿里这个禁不住。”
团得像个茧儿,起初还尽力睁着眼睛,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