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预备了,太后忙了足足一日,到傍晚兴致越发高。
福临总心不在焉。
后来太后说到皇后虽然养伤,但是把福全接过去,省了慈宁宫好些事儿,她才能腾出手来好好料理选秀。言下之意既有些惋惜皇后伤了,错过这宗热闹;又有些庆幸,皇后能帮衬着带福全,慈宁宫乐得撒开手。他才有点回神,漫不经心问了一句:“那福全现在坤宁宫?”
太后说:“正要让苏麻喇姑去接他回来,别看人儿小,毛病多着,在坤宁宫恐睡不好,闹人。”
福临心思活动,说:“正要去瞧瞧皇后的伤,朕去接福全罢,顺路。”
特地不叫小太监提前去坤宁宫报,福临进坤宁宫的时候,阖宫静悄悄的,自从大婚那夜他从这儿拍拍衣襟走了,这是第一次回来。
一进门先看到一个淡月白的影儿,天将黑了,这个影儿在昏黄的暮色里尤其显眼。是金花搬了个摇摇凉椅歪在廊下,脚是还疼?用厚蒲团垫着,翘得老高。
福临一边对着小宫女小太监比个“嘘……”,一边蹑手蹑脚往金花身边走,走近了才看清,她脸上蒙了块浅青色的纱挡着光,阖着眼睛。
六个多月的福全就趴在她身上,头歪在起伏的胸下,睡得正香。福全的口水淌在她月白的衣裳上,把一小块月白洇成了浅蓝。
金花倒没睡,一只手在福全背上轻轻拍着,另一只手握着团扇缓缓摇着,轻慢的“咻”“咻”。
旁边还摆着一张矮几,上头是茶盏和点心,葵口高碟里绿豆糕码得整整齐齐,就旁边有一块,遗世独立,还缺了一角,上头还隐隐沾着一抹红。
福临心里痒起来,弯腰伸出细长的手指,拈了那块糕,送到嘴里。
金花似睡非睡,残存的一点儿意识都惦着摇扇子,后来扇子被一只手接过去,“咻”“咻”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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