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发全然不相信她,她是翠绿黄瓜秧间一朵明丽的谎花,除了那些带着情调的科普,其余皆不可信:“撒谎不打草稿纸。”
“爱信不信。”薄汗被晚风一吹,齐玉露浑身发冷,不断地搓着手。
郭发走近她,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你这人,真怪。”
齐玉露坚持还给郭发:“别给我,你冷了咋整?”
郭发拗不过他,只好把她整个人揽在自己的怀里,齐玉露忽然安静下来:“你……我……好吗?”
郭发掐灭了手里的烟:“你挺好,就是心眼太实了,以后别这么犯傻了,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别找我了。”他仰头望着房顶,眼神漆黑而空洞,像是一对滞住的黑芯玻璃球,蓦地想起很遥远的事情。
“你知道吗?所有动物在交配之后,都会变得忧郁和感伤,这是因为荷尔蒙在作祟,”齐玉露轻轻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口,他身上有淡淡的汽油味儿,令她安心,“谢谢你,郭发,你是个好人,有这一回,我死也满足了。”
郭发不再发呆,捏住齐玉露的肩头,直视她迷蒙的眼:“死?你知道啥是死?”
“就是想你,又见不到你。”齐玉露垂眸,没底气地说。
“你一直想要这样,我现在满足你了,”郭发转身就要走,“回去吃点热乎的,喝点酒,睡一觉就把我忘了吧。”
齐玉露从背后抱住他:“你别走,郭发,我身上冷。”
郭发抓住她的手:“松开,我骑车送你回家吧。”
齐玉露把头埋在他的大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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