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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海潮是个讲究人,门口买了三根糖葫芦,一人一根,郭发给他递烟,他秀才似地掩面:“尼古丁伤害嗓音,我不吸烟,发哥。”
郭发任他叫自己哥,已经懒得纠正,又把烟递给齐玉露,试探地问:“抽吗?”
齐玉露扶着栏杆,有些站不稳,犹豫地看了看了崔海潮,又看了看郭发:“我也不抽烟。”
怎么在他面前就不抽烟了?郭发恼怒地把烟塞进自己嘴里,心里嘀咕:“行啊,装纯。”下一秒,迸发出死了十年的孩子气,使坏地拉起齐玉露的手臂,飞奔着往前滑行,她轻飘飘的一个人,羽毛般飞出老远,裙摆生风,百褶顿开。
“啊啊啊!”她的尖叫隐没在轰鸣的disco中。
郭发望着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受惊的小鹿,她手腕细若无骨,只有那串珍珠手链硌人,他不忍心,又把她扯到眼前:“刺激不?”
齐玉露吞下惊惧,故意睁大眼睛:“刺激!”她死死抓住他,将残腿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肩头,直到找到了平衡。
“等我一会儿啊!”崔海潮也追上来,抓住她另一只袖子。
他们三个掉在队尾,说些漫无边际的话。酒精的作祟,齐玉露如添两翼,整个人如同飞了起来,亢奋、飘逸,时不时侧过头看郭发,他嘴巴紧闭,唇角下垂,一直在往前看去,睫毛猛颤,像是不安,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始终含着化不开的忧郁和空洞。
“郭发?”
郭发揉了揉眼睛,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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