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云收雨霁,月色如练,难得的晴夜。
沈管事在一旁看着小厮押好最后一趟车,总觉得心底不大安稳,右眼皮跳得厉害。
此事原不该他亲至,只是周澄出事后,暂无主事之人,王爷那头又忙着金矿一事,迫不得已,他只好硬着头皮来一回。
好在这是最后一批辎重,待运送完毕,此间事也可了了,悬了几日的心总归能放下去。
沈管事这般想着,微微松了口气,抬脚正要跨出门槛,先前押车的小厮连滚带爬地从外头扑了过来。
“管事!”小厮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山下。
“大事不好了!!!”
“外头,外头来了好些官兵……”
“咱们的车…被扣下了!”
“弟兄们死伤无数,已然撑不住了!”
沈管事神色骤然一变,一把推过小厮冲出门去,却只见四周山林之中,火光点点,喊杀声连片,自己竟是早已叫对方扣在了瓮中。
为首之人银盔铁甲,不是旁人,正是原该驻扎城外的儋州守军统领段骁。
大势已去。
沈管事望着身前逐渐包围而来的兵马,膝盖一软,瘫倒在地。
……
红螺巷,靖王府邸。
谢执手中长剑横过一道银弧,干脆利落地划开了眼前暗卫的脖颈。
鲜血如蓬雨般泼洒而出,他微微蹙起眉,侧身避过,下一刻,疾行数步,剑刃已横在了靖王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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