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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微蹙着眉,将指尖沾着的一点纸烬抖落干净。
先时只当时间不紧,未来得及想到此处。
却没料到周牍竟会这般心急。
如此看来,靖王那头怕是也不会太平到哪儿去。
大抵周潋先前捅出来的乱子当真难办,才将儋州这局棋搅乱成如今这副模样。
谢执想到此处,不知为何,低低地笑了一声。
“是不曾提。”
“无妨,等哪日见了他,再细说罢。”
阿拂提醒他,“周少爷今日可没来呢。”
“不来便不来,”谢执抬了抬眼,眉尖微挑,“谁稀得他来?”
有本事,这人就躲到天涯海角去,再别落进自己手里。
话音刚落,只听院门“吱呀”一声响动,谢执心念微动,转过身,将窗推了半扇,半探着,微微俯身去瞧。
月色如练,有人立在院中,青袍长衫,裹了半身风雪,抬起眼时,正正好同他视线相对。
谁都没有开口,月光融在蕉叶梢,落在窗前的谢执眼中,盈盈生亮。
周潋指端脸颊都叫寒意冻得发麻,独剩一颗心,在见到那人的一刹开始回暖,像被炭炉熏蒸着,渐次到了春日。
楼阁之上,谢执倚着窗扇,雾岚般的眼睫落下又掀起,微微低头,漫不经心提声道,
“不叩而入,旁人都道少爷君子之仪,莫不是梁上君子罢?”
叶梢叫风挟得轻动,响声簌簌,周潋仰起头,对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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