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景。老板说她喜欢坐靠窗位置,等面的时候微微仰头晒外面的太阳。她来的时候是春天,走的时候是秋天。老板端上来一碗淋了两滴酱油的清汤面,她慢慢吃完。
关于母亲走后的时光一点点具体起来,张晨星也坐在这里,甚至在想,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满头白发了。老板说她12年的时候就已经花白了头发。
“我也想要一碗淋两滴酱油的清汤面。”张晨星对老板说。那老板点点头、又叹了口气。端上面条的时候对张晨星说:“好几年之前的事了,我怕我记错。”
“谢谢您。”
挑起一根面条送进口中,喉咙一紧,就有一滴泪落进碗里,面汤发出轻响,漾起涟漪。张晨星很少哭,在她有限的几次崩溃里,几乎都与母亲有关。
这一天也是。
她甚至没有可怜自己,而且在不断的自问中,一点点去心疼母亲。她以为母亲的离开是为了寻找更好的生活,可当她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又觉得无法释怀。
梁暮送一张纸到她手中,碗里的面再也没法吃下去,可张晨星不喜欢将脆弱示人,哪怕他是梁暮。
“我去买瓶水。”梁暮说完起身出去,站在小镇的街头望着车流发呆。
只有真真切切陪张晨星走过这一次,才知道她是带着怎样的心情。那种被希望和绝望交替折磨的痛苦,一次次吞噬着她。梁暮终于知道张晨星是如何点点变成今时今日的她。
两个人沉默着吃过面条,找了镇上一家宾馆住下。到傍晚的时候,唐璐到了。她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带着一顶毛绒绒的帽子,一张小脸被风吹红了。见到张晨星笑着跳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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