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人家身居高位,家财万贯,却也赚得一家饱腹,屋舍避寒,四邻敬重,生在这样的门户,她还嫌自己命不够好,人心不足蛇吞象,终是苦果自食。”
说着,一阵风浪裹挟着院中草木碎叶尘土而来,瞿青容穿着大袖宽袍,便扯了来同岑开致一起挡风。
“今年,老天爷怕是要给咱们吃些苦头了。”
相比瑞安府、明州等地每逢颱风遭淹没庐舍,荡失苗稼,沉溺舟船的惨,临安偏居内陆,颱风的影响稍逊几分,只是钱塘江潮水汹涌,卷了人去,或是城郊山崩石碎,泥流毁屋的消息,每年也不曾断绝。
钱阿姥一遇颱风天便是战战兢兢,魂不守舍,看着天边那一抹红得刺眼的晚霞揉着双膝。
泉九驾马而来,马后还拖着一辆板车,上头都是些铁块粗索,每条都有腕子粗细,他摔下两捆,刚想说话,就被钱阿姥一个热腾腾的帕子重重的揩了把脸,烫过之后一阵舒爽的凉意,泉九笑嘻嘻的伸着脖子让钱阿姥继续擦。
“瑞安府海角来了急报,潮水腥臭泛浊,瞧着有些颱风相,这些粗索先放着,等阿田阿山下了值,我带着他们来缚屋。”
岑开致拖了拖那粗索,太重了,只在地上刮蹭着,市面上的绳索可没这个好,杨松给食肆送米来,顺便就给搬进去了。
钱阿姥难掩心慌,还是道:“有本事了,阿姥享你的福了。”
“阿姥呀,我且没这个本事呢。这绳子是大人从军中弄来的,就一车,他自家分了些,这些给你们,我又替瞿家讨要了两根。”泉九挠挠脑袋,笑道。
泉九说着又去瞿家送粗索,杨松从后院出来,岑开致喊住他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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