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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开致拢了拢披风,兜帽上的一圈兔绒蓬飞,而江星阔身上这件只是略厚一点的单衣,护着她避开满桶打晃的泔水车时,肩胛手臂绷紧,精悍的力度似要冲破衣裳的禁锢。
岑开致莫名想着,其中大约也有几分自己喂养的功劳,满意的轻轻点头。
她未曾发觉自己此刻蜷在了江星阔的臂弯中,只嗔怪道:“贪多嚼不烂,万一撞着人了,疼不说,还得一身泔水味,可不将他骂个惨。”
江星阔替她拎着那一篮蛏子,一路走一路落了泥点子,仿佛他身边跟了个隐形的小泥人,疑道:“这是何物?”
岑开致轻呼一声,就近买了个木盘,搁在竹篮底部接泥水,笑道:“晚间或明日,来店里吃蛏子吧。这是我明州的蛏子,比寻常市面上的还要鲜美。”
一路走走停停,看着她买东买西,衣食首饰,摆设巾帕,一个巴掌大的小竹盒不知能做什么用,她却很喜欢,与摊主砍了半盏茶的价。
“放净口的竹盐啊,这叫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能挣倒是也能花,且说起歪理来振振有词,江星阔觉得很有趣。
一贯只觉得她性子恬淡却又倔得厉害,今日更发现她稚气童趣的一面,一会叫风沙迷了眼,一会走道不留神踢到了脚趾,痛得眼圈都红了,别了脸不让江星阔看她的狼狈样子,他却觉得自己跟着一起发疼。
看着岑开致走进食肆里,似是站在门边与阿姥说话,还有半个影子留在门外。
他连这半个影子也不肯放过,直到没入屋檐的阴影下。
江星阔垂眸轻轻叹气,该如何是好呢?
临安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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