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鸡屎堆里爬起来,头发上脸蛋上身上都是黏黏糊糊的绿,实在叫人不忍直视。
有了公孙三娘,钱阿姥得了不少空,就养起了鸡仔,种起了菜,还给阿囡也派了活计,浇水、喂鸡。
鸡仔喂熟了,她一到后院里,鸡就跟在她身后,小丫头欢喜得很。
昨夜里下了雨,没法收拾鸡粪,鸡粪被泡得湿滑。
原本午后公孙三娘要清理的,拢起来还要当肥料呢,可她跟岑开致去张家,便耽误了。
阿囡还不知爱俏,只觉自己这一跤跌得滑稽,对泉九道:“九叔,我摔啦!摔鸡屎里了!”
泉九有些嫌弃的将阿囡拎起来,阿姥要去烧水给她洗澡,他还得看着阿囡。
几个小的没良心,飞快的遁走继续吃了。
“嗯?大人呢?”阿田说着朝外张望,门外那匹玄色的骏马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星阔没去过张家,不过他看过的那起舞弊案的卷宗,因为张家与陈寺卿家同在佑圣观以东的位置,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张屈那桩舞弊案,说起来手段不甚高明。
他诗书才华有限,又无经世之才,应试科举怕是难,只得退而求其次,考得明字一科,以求能在官府内谋求一个文字训诂之职。
但偏偏,他的字只是尚可,便起了歪念。
临安科举考场管制严苛,张屈便冒籍去了明州,使银两贿赂了一个科场检验的胥吏,将他堂哥张作放进去替考,如此才得了个小小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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