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哥儿,感觉如何,说句话?”
叶峥忽然想起来,他祭拜那天和云清回来,路过一间茅草房的差点被个碗砸脑袋上,那时候冲出屋子哭的哥儿,就是这个草哥儿吧,就不知后头发生了什么,草哥儿竟然要寻短见。
草哥儿被云清这么一拍,仿佛回过魂来,也不吭声,挣扎着重新爬起来,又要往那湖面奔。
云清力气多大啊,见他还有投死的意思,忙一把拉住了:“草哥儿,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说说。”
叶峥也不能和寻死的计较,只得开解:“好死不如赖活着,高低你还有个孩子,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孩子想想。”
草哥儿原本一门心思就要死,直听到叶峥说起孩子两个字,麻木的脸上才有了点哀痛的表情,嘴唇翕张了两下,哇地一声哭出来:“他,他在外头欠了赌债,被人打上门来还不起,要把孩子卖了——呜,豆子,是阿爸对不起你,阿爸没用,保护不了你啊——”
草哥儿的亲爹刘老实是个烂赌鬼,在镇上赌坊欠了十两银子,恰逢草哥儿男人死了,男人的哥嫂霸占了屋子,把草哥儿扫地出门,草哥儿带着儿子无处可去,只好回了溪山村投奔亲爹刘老实。
那刘老实输完了家里的田地铜子儿,被追债的人天天堵着打,正愁得满头包,一见到草哥儿可谓是见到了活路,草哥儿在家还没过三天,刘老实就以八两银子的价格把他说给了邻村一个六十七岁瞎眼瘸腿的老汉,草哥儿不从,刘老实就天天打他,把他打得身上没一块好肉,差点就给打死了。
也是草哥儿命不该绝,那邻村老汉听说不小心得了风寒,缠绵病榻一个月后竟然去了,老汉一去,说好的八两银子自然泡汤。
那刘老实气得在家直骂草哥儿没用,紧赶着又寻摸人家要卖草哥儿,但接连两任都是和草哥儿扯上关系后才去的,不知咋的,草哥儿竟传出个克夫的名声,这样一来,谁还敢要草哥儿,就算刘老实把聘礼钱降到了五两、三两,为了小命着想,也没人敢要草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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