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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刚给我介绍了点活儿,我干完去医院看了我妈才过来的。”林文山说到这里脸上有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喜色,“我妈身体稳定不少了,医生也说她恢复得好,最近吃饭都能多吃一碗了。”
“那多好啊,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也能放心了。”姜烯坐在楼梯上,也替他高兴。
林文山比他小一岁,说话做事都是文文弱弱的,跟个古时候的小书生一样。姜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是他拘谨地推开酒吧门,浑身含带着股窘迫气问这里还要不要兼职。
他那阵刚好没事便跟人聊了几句,知道他是学画画出生,前脚刚考上研有希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展宏图,后脚他妈却得了癌症,不得不面临高昂的手术费。他本来就是单亲家庭,家境也就是中等水平,只得放弃学业四处打工凑钱。
姜烯跟这儿的老板认识,知道清砂汀除了卖酒水以外,其余任何买卖都不做,看他可怜就帮忙替他在这讨了个职位。
——跟自己一样,单纯陪那些一个人来散心的客人喝几瓶酒,聊聊天罢了。
姜烯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欣慰道:“你妈妈情况稳定了,那你呢?还想重新读研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不喜欢待在这里吗。”
“不读了。”林文山摇摇头,“我妈比我什么未来都重要。”
他手上没什么多余的钱供自己读书了,想起刚来工作时心底那种屈辱感,又忍不住好笑:“哥,我跟你说过没有?我以前也觉得自己很有才华,特别自大,觉得这些酒保工作就是那种没文化的人该干的事,所以我妈刚确诊的时候我天天焦虑地四处找亲戚借钱。”
“刚开始过来陪他们喝酒我真的觉得很丢人,可现在回过头想想也没什么,面子嘛,才是人这一辈子最不值钱的东西。”
姜烯嘴唇动了动,安慰了他一句:“不会一直这样的,往上走总归能看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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