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章若卿说,“害你也跟着担心了,我也是头一次遇见这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章若卿见她眼睛红肿,拉她坐在长椅上,柚柚也心疼妈妈,小手握住妈妈的手,小声安慰她。
“我爸查出结肠癌,县里的医院不敢确诊,让我们去大医院,但我心里有准备了。今天到这里,所有检查又做一遍,医生确诊了,晚期。”招娣说到这里,顿了顿,“老头还不信,梗着脖子说医生是庸医,他一个祸害应该活千年,怎么能得癌。”
章若卿的心凉了一下。
这医院里人来人往,寻医问药,人人都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连虚惊一场都是一种恩赐,最怕的就是一纸诊断,宣告无能为力。
“人真的不好说,春节那时候还跟我面红耳赤吵架的人,现在就睡在走廊那张床上。”招娣的视线望过去,病床上的人蜷起身子,只是雪白的一团,让她想起那只她捡到的小猫,也是这样缩在纸盒一角,等待命运的审判。“下午我就坐在这一直看,我都有点不敢认他,他什么时候是这一副样子的,畏畏缩缩,战战兢兢。我印象里他不是在打我就是在打我妈,唯一没有动手的时候就是喝醉了。”
董爸爸留给章若卿的印象是极深的。
那是一年暑假,招娣从田里抓回了条巴掌打的小鱼仔,跟章若卿献宝似的说今晚终于有肉吃,可谁知话音未落,就传来董妈妈的大嗓门,水稻田的主人来告状,说招娣偷他家鱼就算了还踩坏了一大片水稻,问他们家打算怎么赔。
董妈妈揪住招娣的耳朵,哭丧着说:“这事瞒不住,让你爸知道又是一顿打,赶紧给别人赔礼道歉。”
招娣梗着脖子说:“我根本没有踩坏,鱼也是在田埂边上捡到的。”她话才刚说完,就被人一个推搡,差点栽倒在地。
董爸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照着还没站稳的招娣又打又踢,满屋酒气中只听见他在咒骂:“赔钱货,白喂你大米,养条狗都比养你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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