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书生中最是中意他。他正嘻嘻勾着臂弯朝令一郎君肩膀靠,那郎君面无表情地往旁边一避,差开了两人的距离。
夏依依看怔一瞬,后又啧啧两声:“这段玉廷可是我们苏州出名的美男子啊,怎被他旁边的郎君衬出这么副不值钱的样子……姝予你说,他不会就是乡试第一的陆解元罢,我挑花眼睛都找不出更出挑的了……”
那人秋衫瘦著,倚风缓行。
因这里靠近衙口无人喧哗,街巷女郎们不敢出声只得掩面窥他。
冷露敲枝,丹桂落雨。一行举人中或是触景生情或是有感而发,在闲暇之际作些诗词歌赋,不失为是种雅趣,又或许能在考官面前博得青眼。唯见他避入桂树树荫之中,也独见他一人眉目郁悒,教人怜之爱之,亦教人畏之远之。
碎金溢目,尘嚣入耳。
那含于口中沁凉的冰饮,竟不知何时成了喉间上不去下不来的尖锥。
江晚宁面色漠然地起身:“依依,我就先回去了。”
夏依依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见她口吻坚定便不强留,将她送出了酒楼。
而彼时的丹桂树下,段玉廷踱步到陆之卿的身侧,随着他的视线将目光掷于空空如也的酒楼雅间。他茫然抓了抓腮,又提醒道:“差不多是入宴谒见考官的时候了,你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看什么呢?”
陆之卿淡淡收回目光,垂目整理衣袖。
“应是惊鸿照梦来。”
无人听得见的地方,他低喁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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