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此事便交由左丞相处理。
朝议后,圣上欲言又止地将江愁予喊住。
就这般审也不审就将杜从南处以极刑,实在是过分贸然,毕竟杜从南可能掌握着端王与杜家人的行踪的重要讯息。再者便是,这帮臣子们从前与杜家人十分交好,如今要在短短三日内杀了杜从南,不让人不怀疑是在掩饰些什么。
“杜从南一事,你……”
江愁予掀起眸子,锋锐黑眸中神色笃定。
“圣上放心,此事臣会安排下去。”
杜从南被凌迟处死的消息在绵绵阴雨的日子里传开。
彼时江晚宁还在榻上躺着,旁边的火炉里温着一盅药。
她双亲皆是苏州人,然而她却自小在京畿长大,一时受不得江南潮湿的杏花微雨,故而一直熬着这风寒。再者就是,江愁予白日不知在忙些什么总不见踪迹,到了夜里她半夜惊醒时,常常见到酗酒的他坐在榻边,也不睡,只用不愠不喜的眸子将她盯到天亮,生生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本来回京后身子转好了,乍闻这件事,面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江晚宁拽住冬温的手,想说出口的话被一连串的咳嗽堵住。
冬温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轻轻握住她冰凉柔腻的双手:“杜二郎他确实……还请夫人节哀。听说郎君并未插手此事,一切皆是圣上与百官商量后定下的决议,执刑一事全程也是由左丞相负责……杜二郎犯的事情乃是犯上作乱的国法,哎,我们也只能……”
冬温说到最后,只一声接着一声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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