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铁青的脸色,低声解释着,“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见郎君惩一八十老媪。请郎君将属下之过、沙婆婆之过皆罚在属下身上,属下绝无分毫怨言。”
雪粒在脚下沙沙作响,安白气喘吁吁地追上开时恰好撞见了这一胶着的场面。
“安白,你来。”安白听到郎君沉郁开口。
“将苏朔拖下去,脊杖五十,你就在旁边替我盯着。”江愁予冷睨向他,“若被我知道有一下少了有一下轻了,我连你一道罚。”
安白即将脱口而出的求情顿时卡在喉咙。
要知道,脊杖不同于旁的杖刑,别的杖刑就是在身上捶打出个四指深的伤口,顶多吃个皮肉之苦。然而脊杖却是下下砸在后脊上,三十杖之内定会教人毙命。苏朔体格虽比旁人强健,却也是血肉铸的,怎么熬得过去!
安白殷殷地看着苏朔,盼他能说出写求饶的话。
却见苏朔一语不发地站起来,主动地去领罚了。
第49章
翌日醒来, 已逼近辰时。隔着薄如蝉翼的水墨绡帐,依稀可窥见窗外的一丝天光。江愁予揉揉酸胀的额角坐起,目光潜意识看向身侧的枕畔, 见身份位置空荡后, 他豁然起身走了出去。
蒹葭已捧着朝服立在一旁,江愁予冷目扫去:“夫人呢?”
“今日雪下得小, 夫人一早起来便到院子里折梅去了。”蒹葭解释着江愁予的疑惑,“大抵是夫人体恤郎君辛苦,特地嘱了奴婢在房里燃上安神香,又不准奴婢唤郎君早起……这会子夫人尚未用膳呢, 郎君稍微等等, 奴婢这就去请夫人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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