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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时分,江愁予才回到房间。
墙角的八景琉璃灯盏平铺着些许朦胧的光线,江愁予不敢掌灯扰她清梦,便借着这股子光线窸窸窣窣地脱下外衣。褪了靴、卸了腰玉带,他尚带着沐浴后的敏锐嗅觉,意料之内地嗅到里屋过分浓重的安神香。
此后她的侍女有按照他的吩咐照办。
就在晚间用膳的时候,江愁予便已借着脉象察觉出她的状况不太好。他吩咐了凉夏在房中燃香,又趁着她洗浴的功夫里去开具了几帖药方。也不知为何,他分明对自己的医术有十足的把握,平日里给自己用药也随意,今夜为她写方子却是慎之又慎,拖到现在才回。
这么算算,他自昨夜便未阖眼了。
江愁予上榻,将她馨香的身子揽于怀中。
他心中莫名得餍足与安宁,头埋入她的肩颈,亦沉沉睡去。
雪簌簌地落了下来,天地间一片阒寂。这座宁王赐予的府邸坐落于御街与马行街的交接之地,鲜少来人,仿佛终日守着漫无尽期的冷清。偶尔传来院内落雪折枝的声音窸窣,揭示着这一场寒冬比往年来得更甚凛冽。
这冰天雪地的,本适合两个人卷在被褥里紧贴着度过一个温暖的夜晚。
倘若架子床里没有传来她颤颤哭声得话。
当江晚宁在梦魇中发出第二声含糊不清的哭声时,江愁予豁然睁开了双目。借着墙角晦暗不清的光火,江愁予依稀看见她侧卧于床榻里侧,一声接一声地发出惊悸的声音。
“腓腓?”他将她拥住,手臂横亘在她单薄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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